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摩洛哥的帝王蟹大餐

2023-08-24 15:36:56 來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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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李淑萍

大家有沒有一種感覺:某個地方你從沒到過,卻像去過了無數次一樣熟悉;某種東西你從沒嘗過,卻像幼年偷吃糖果那樣齒頰留香,多年難忘。摩洛哥的帝王蟹就給我這種奇特的感覺。我對蝦蟹過敏,在摩洛哥最遺憾的就是沒嘗過有“蟹中之王”之美譽的帝王蟹。雖說沒吃,可嘴里卻仿佛留著它的鮮美,若干年后仍念念不忘。

幾年前的北非摩洛哥之行,我覺得把索維拉安排在第一站,是最成功也是最失當的。成功的是索維拉不僅風景美如畫,還能輕易地在索維拉海港買到帝王蟹,而且還是白菜價。然而,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,當我們深入內陸,對著餐桌上風味獨特的摩洛哥傳統餐食時,就更加懷念索維拉的自制帝王蟹海鮮餐了。

甫到索維拉,第一頓摩洛哥餐太地道了,于我們的胃口確實不合,于是我們決定拋開滄桑的麥地那古城和延綿幾公里的沙灘美景,奔赴港口買海鮮,自己做飯,犒勞繞了大半個地球才到達的艱辛。

拐出窄小彎曲的麥地那街巷,沒走幾百米,來到大西洋岸邊。展翅高飛的海鷗像使者,帶領我們走向敞開的海鮮市場。

暖陽如煦,沙鷗翔集,藍色的漁船一艘艘停靠在港灣,藍的漁船,藍的蒼穹映襯著白的鷗鳥,白的云朵,極具詩情畫意。漁民早已滿載而歸,把收獲一字排開在港口附近的小路上,延綿好幾百米。海鷗不時俯沖下來,在魚檔旁耐心等待,用扁扁的小紅嘴啄食宰殺后的魚腸等內臟,飽食一頓美味的晚餐。而后再張開白色的翼翅,飛向自在的藍天或漁船的桅桿。

你能想象這是一個具有文化藝術氣息的古城嗎?魚蝦蟹的小山包或更大的小山包,隨意席地堆放,蒼蠅與海鷗相伴,攤上的魚腥味與漁民身上隱隱的魚腥味交疊,隨著海風在下午溫暖的冬陽中氤氳。女兒捂著鼻子,離得遠遠的,與海鷗嬉戲。我們幾個吃貨則不厭其臭一檔檔巡視,即便是從海鮮城市飛過來的,也不由得對如此陌生而繁多的海鮮種類感到驚嘆。而每檔都擺有的帝王蟹更成為吸睛焦點。

摩洛哥的帝王蟹真是大啊,紅紅的蟹殼足有鍋蓋大,六條大長腿都極盡所能地舞動著,仿佛要從索維拉跨到艾西拉,它們估計也想跨到撒哈拉,可惜沙漠沒水而已。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巨大還這么隨意擺賣的帝王蟹,隨便扔在泥濘的港口小道上,與翻白眼的死魚、變了色的死蝦混雜一堆,或者騎在漁民的臂膀上,像耍猴戲。我看它們不是帝王,而是蜘蛛精,用橘紅的身體和不成比例的大長腿,引誘著一個個老饕,任由參觀、挑剔、砍價。

兩個老饕一詢價,聽說只要60迪拉姆一斤,馬上喜上眉梢,都不講價,迫不及待地入手了一只五六斤的帝王蟹。在廣州,這帝王蟹且不說價高,還是冰鮮進口的,也不是輕易能吃得上。其實帝王蟹不是真正的螃蟹,長得像蜘蛛多過像蟹,徒有“蟹”名,但有“蟹中之王”的美譽,肉質飽滿彈牙,鮮嫩味美,于是一看到此貨,兩個老饕估計已經想象出了一盤姜蔥爆蟹。我們也很能體會他們迫切買蟹的心情,只是后來聽說,半醉不死的帝王蟹,20迪拉姆就可以買一只,才曉得當時多虧!

他們陸續挑了幾只新鮮的,大大小小,最小的也有兩三斤重。號稱廚神的兩位食家,直呼炮制海鮮第一次有捉襟見肘之感。在索維拉做頓地道的海鮮餐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沒有姜、蔥,買不到中國醬油,后來不得已用本地的薄荷和我們帶的中國榨菜焗炒,另一只最大的則直接清蒸。幾盤不同做法的帝王蟹端上來,我都沒有勇氣多看幾眼,只能低著頭默默地就著榨菜,喝著稀稀的白粥,仿似吃著雪白鮮嫩的蟹腿肉。從祖國帶來的米熬成的白米粥第一次讓我吃出蟹肉的味道。就是這一次神交,讓我記住了帝王蟹的美味,那獨一無二的味道長留齒間。我對蝦蟹過敏,女兒偏哪壺不開提哪壺:“媽媽好可憐!要不你試著嘗一下嘛,真是太美味了!”小吃貨小小年紀,倒是吃遍天下了!我又往肚子里吞了一遍口水。

這次之后,大家吃過返尋味。又連著買了好幾頓,每頓都要吃到過癮為止。要不是摩洛哥禁酒,他們估計一手啤酒一手蟹腿,屁股粘在餐桌旁,連古城墻上絢麗的大西洋落日余暉都撬不動他們。要不是為了照顧我這個過敏人士,勉為其難地買了條還算鮮美價廉的叫不出名字的海魚,他們有這帝王蟹就足矣。

后來輾轉馬拉喀什、菲斯或沙漠腹地,為了我們的中國胃,花了不少冤枉錢,苦頭也吃了不少。常常點了一道昂貴的菜,西餐或者中國菜,卻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味道,只能抱著空空的肚子,勉強填點餅干果腹。每每這時,我們都無比希望改變行程,快點到達西岸沿海甚至重回索維拉,再大快朵頤吃一頓帝王蟹餐。這個愿望終于在艾西拉實現了。

從藍色小鎮舍夫沙萬直接到達直布羅陀海峽附近的彩色小鎮艾西拉,入住同樣有巨大廚房的一棟三層民宿。我們首先就去打聽附近有沒有魚市,結果失望而回。于是去了附近一個專吃海鮮的網紅餐廳,各色魚蝦拼盤用類似大盆菜蒸熟上桌,配上大餅和其他古怪的輔食,雖沒有想象中可口,但不用那些色彩繽紛的調味料,味道也相對接近粵式。大家難得心滿意足,吃得肚子圓滾滾的,踱著步往回走。

夜晚九點多的街道,冬天大西洋的海風拂過,不免哆嗦。這個小鎮的晚上太靜謐,偶爾與個別游客擦肩而過,間或還有賣菜的店鋪亮著燈。我們不約而同走進菜攤,買了些比肉還貴的青菜,準備明天早餐炒著吃。太久沒吃蒜蓉炒青菜了,每頓都只是一點點的沙拉,還不夠塞牙縫。菜攤上無非就是些包菜、大白菜、茄子之類,已所剩無幾,蔫蔫地搭在架子上。罕見的,竟然有姜出售,大家又集體憶起了帝王蟹。老饕唏噓地說:“要是現在有帝王蟹做夜宵,多好啊!”

話音未落,從昏暗的街角處走過來一個長袍柏柏爾老人,肩挑著兩只破爛的竹筐,他似乎讀懂了我們的心,向我們徑直走來。一瞧,竹筐里竟是網著的兩只三四斤重的帝王蟹,在昏黃的燈光下無精打采,已經快斷氣了,半天,才動一下軟軟的長腿。

同伴說:“剛吃飽,還吃得動夜宵么?一看就不新鮮,還貴。”那兩個老饕加上一個小吃貨卻堅決要買下來,并迅速回頭買了塊姜,飛快跑回民宿,開始制作摩洛哥最后一頓帝王蟹大餐。

凌晨,我躺在一樓,靜靜地聽著二樓餐廳饕餮族吧唧吧唧地吃著姜味濃郁的帝王蟹。我沒有敢上去,除了姜爆帝王蟹就只有清水,我只好躲在被窩咽口水。

女兒清脆的聲音傳來:“真是太過癮了!摩洛哥的帝王蟹,此生不忘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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